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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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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目貴志站在奴良家的門口,心情惆悵又郁結,以前的他是不敢想象他會自己主動走到一群妖怪,還是魑魅魍魎之主的巢穴。尤其是他的同學,可能還是下一任魑魅魍魎之主。

斑藏在夏目貴志隨身攜帶的書包裏,探出一個頭,打量四周,妖怪的氣息很淡,想來是為了隱藏身份。

清十字清繼首先敲響奴良家的大門,鬥志昂揚的。奴良陸生穿著藍色的和服來迎接他們,“大家快進來吧。”

卷沙織和鳥居夏實走在最前面,她們不是第一次來奴良家。奴良陸生在後面和家長加奈說話,花開院柚羅上下打量著這座街坊口中的妖怪宅邸,她上次絕對是忽視了什麽。

島二郎過來和夏目貴志說話,清十字清繼一直自己絮絮叨叨,他還是找正常一點的夏目貴志。

奴良陸生帶他們進入自己的房間,毛倡妓過來給他們送點心和飲品,島二郎的兩頰泛紅,顯然一副純情男孩的表現,斑扶住額。

斑從書包裏跳出來,吸引了在座幾個女生看過來。

家長加奈碰了碰斑的腦袋,“好可愛。”及川冰麗蹲下身,但沒伸出手。

卷沙織獲得了夏目貴志的許可,就把斑抱進懷裏,蹭著對方柔軟的貓毛,鳥居夏實禁不住揪住斑的尾巴。

見大家的註意力在貓咪老師身上,夏目貴志想起拜訪禮物的事,把書包裏的東西取了出來。

奴良陸生沒想到夏目貴志會帶東西,“客氣了。”

“這是什麽?”前面幾樣東西都是正常的吃食包裝,最後一樣卻是一盒子的野果子,還有點醜醜的。

這是斑去問龍貓要的,順便他們來的交通工具也是貓巴士,不然時間趕不及。

大家對野果子不感興趣,清十字清繼帶著其他人玩起妖怪撲克。

等人散開,夏目貴志才把裝野果子推前一點,看向奴良陸生:“給奴良家裏人準備的,雖然樣子寒酸了一點。”

斑窩在鳥居夏實邊上,忍住爪子,野果子的美味正在誘惑他伸出罪惡的念頭。

奴良陸生楞了一楞,以為夏目貴志帶的是什麽特產水果,就讓不遠處的及川冰麗給爺爺他們送過去。

清十字清繼看著面前的納豆小僧久久無神,片刻後又恢覆元氣,呼喊夏目貴志也過來一起玩。

奴良陸生的妖怪氣運在幾個人中是最好的,但來了個同樣運氣頗豐富的夏目貴志,滑頭鬼的紙牌要麽落到奴良陸生手上,要麽就在夏目貴志那裏,為此奴良陸生不由多看了幾眼夏目貴志。

清十字清繼捧住他的腦袋,痛呼他悲催的命運,又是納豆小僧。

島二郎安撫道:“連續十次抽到納豆小僧說明你運氣也是有的。”清十字清繼重新洗牌,偏要再來一次挑戰。

卷沙織摸了摸斑的背,拉起鳥居夏實,讓清十字清繼一個人掙紮。“我們出去去看櫻花吧。”奴良家的櫻花開得旺盛。

卷沙織晃著腳,腿邊也落了兩三片花瓣。

裏面的清十字清繼再一次發出犀利的咆哮,很明顯,下一次的挑戰依舊失敗了。

獨自看電視的奴良滑瓢收到夏目貴志給的野果子,“誒,陸生的同學送來的?”

及川冰麗點點頭,她對夏目貴志的印象不錯。

奴良滑瓢拎著果子的根莖,思索著記憶,總覺得他在哪裏見過,迷迷糊糊間咬了一口。“嗯!”奴良滑瓢睜大眼。

及川冰麗還沒來得及說要分給其他什麽小妖怪,奴良滑瓢已經一個人解決了全部。奴良滑瓢揉揉肚子,“看來陸生的這位同學不簡單。”這果子分別只長在傳說中的龍貓附近。

及川冰麗眨眨眼,不明白總大將的意思。

奴良滑瓢撓撓下巴,“那老夫去看看那些同學。”說完,奴良滑瓢站起身,去見那些人類小孩子。

那邊吃吃喝喝的斑渾身顫栗,放下手中的點心,有什麽危險的東西要過來了。

家長加奈疑惑地歪歪頭,“老師怎麽了?”感謝家長加奈是個好孩子,整個一群小孩子裏只有家長加奈認真叫他的名字,而不是什麽喵喵、貓饅頭代替。

斑蹭了蹭家長加奈的手掌心,嘛,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。

奴良滑瓢捥袖走了進來,給了迎上來的清十字清繼一顆糖果。清十字清繼酸得牙疼,但還是苦著臉含著。

夏目貴志帶過來的特產還放在榻榻米上,奴良滑瓢對準目標,隨手捏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。

納豆小僧趴在外面的柱子上流口水,知道此時的他不能進去。

奴良陸生看到自家爺爺過來,膽戰心驚道:“爺爺!”吃不是主要,就怕他說些什麽出來。

奴良滑瓢擺擺手,“吃一點嘛。”奴良滑瓢看向夏目貴志,他一眼望過去,夏目貴志給人的感覺最為不同。

“玲子?”奴良滑瓢歪頭道。

奴良陸生跟著去看夏目貴志,想著爺爺喊的名字,明顯是個女性的名字,夏目同學明明是個男孩子,開口解釋:“爺爺,那是夏目同學。”

奴良滑瓢揉搓下巴上的胡渣,“果然是夏目。”眼前的人小是小了點,但樣子至少大差不差。

“玲子是我的外婆。她已經去世了。”夏目貴志表現出十分的淡定,他已經習慣妖怪會把他當做外婆夏目玲子的行為了。

奴良滑瓢露出惋惜的表情,人類的壽命終究是短暫的。

奴良滑瓢和夏目玲子僅有幾面之緣,但印象卻不曾忘記。

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一個美麗的少女渾身濕漉地站在路燈下。路燈在雨色中照出昏暗朦朧的燈光,持傘的行人匆匆走過,少女就這麽孤獨的站著。少女兩鬢的發絲纏絡,緊緊地貼在臉上,看不清臉上的神情,想來是失落苦悶的。

黑暗在悄悄中漫延………

奴良滑瓢從宇佐美婆婆家蹭飯後,就獨自撐著油紙傘漫步消食,回味著之前飯菜的滋味,偶爾間看到路燈下的少女。奴良滑瓢瞇起眼,少女背後的草叢間不知何時冒出幾雙兇狠的眼睛。

奴良滑瓢的骨子裏還帶著痞氣,正想來一場英雄救美,就只見少女憑靠單手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們打得措手不及,只能狼狽不堪地含淚滾遠。

空氣陷入死寂,奴良滑瓢滿臉寫著震驚,手中的傘掉落下去,與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
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夏目玲子,額前的短發沁出水珠,一滴滴滑過眼睛。嫌水珠礙眼,夏目玲子用手腕擦去一點,對面站著一個手提便利店袋子的老人,長相還頗為奇特。

“妖怪?”夏目玲子一步步走近,本身是因為對方的長相而產生懷疑,一靠近,果然感受到一股妖氣。

奴良滑瓢眼疾手快的抓起地上的傘柄,打馬虎道:“小姑娘還是快點回家去吧。”

夏目玲子眼睛看向奴良滑瓢手中的袋子,妖怪不妖怪什麽的已經不那麽重要,重要的是她現在有些餓了,想不到她也會做雨中傻站這麽愚蠢的事。

“我們來玩個游戲怎麽樣!”少女的話說得奴良滑瓢一楞一楞的,擱誰身上都會覺得異想天開。這人類女孩大晚上不回家,拉著一個路邊的陌生人玩游戲。

奴良滑瓢沈思起來,要麽貪圖他的美色,要麽腦子有病,奴良滑瓢果斷的選擇第一種。

曾是奴良組一枝花的奴良滑瓢正想好心勸誡少女死了這條心時,夏目玲子已經自說自話喊起石頭剪刀布。

奴良滑瓢的手握著傘,自然而然暴露在空氣裏的是個拳頭,打出‘布’的夏目玲子喜笑顏開的從袋子裏拿出一塊仙貝,前後間隙時間都不在奴良滑瓢反射弧裏。

在滑頭鬼手裏搶食物,人類裏夏目玲子還是第一個。

奴良滑瓢還沒來得及心疼,夏目玲子拍手就準備離開。

正當奴良滑瓢以為少女會這麽簡單的離開,夏目玲子走了兩步又折身回來,“差點忘了,你是妖怪來著。”

奴良滑瓢突然伸手指向天邊,大吼:“有流星雨!”暗戳戳想著憑借這招奪去夏目玲子的註意,然後迅速利用滑頭鬼的能力消失。

完全不按套路來的夏目玲子死盯著奴良滑瓢,動也沒動一下。在語言誘敵方面,奴良滑瓢死也不會料到夏目玲子的次數只多不少。

奴良滑瓢尷尬地豎著手指,頭頂依稀飄過好幾只鴉天狗。

在少女囧囧有神的目光下,奴良滑瓢敗下陣。看到妖怪也不怕,反而有能力反抗的人類,難纏。

夏目玲子露出笑容,這位妖怪先生好有趣。

看在對方給自己仙貝的份上,夏目玲子拍了拍奴良滑瓢,鄭重道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大晚上的,一個妖走在外面多危險。

受滑頭鬼偽裝的影響,夏目玲子因著感受到的妖氣微弱,誤以為奴良滑瓢是個小妖。尤其對方年紀擺在那,夏目玲子升起尊老愛幼的公益思想。

奴良滑瓢轉身想遛走,夏目玲子扯住他的袖子,再著替奴良滑瓢舉起傘。一點都不弱的奴良滑瓢嘴角抽抽,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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